第(2/3)页 于是他转过身去,再次看向母亲的遗体。 高篱看着眼前这位有些陌生的女人,终于压抑不住了心里的背上,抽泣起来。 高藩与董颜恒看着高篱颤抖不已的背影,一时间都不敢说话。 哭完了,高篱扭头便向外走去。 “去看看他,”高藩冲董颜恒摆了摆手,“我没事。” 于是董颜恒点了点头,追了出去。 三天后,在高藩的妥协下,高篱带着母亲的骨灰回到了伦敦,高藩在那里为妻子安置了生活的一切作为不让她见高篱的补偿,如今高篱去了那里,决计不再回去,只要高藩还活着一天,他就觉不会跟杀害了母亲的男人见面。 不知道是高藩的愧疚还是本人的坚持,董颜恒也陪伴着高篱去到了伦敦。照他的话说就是“少爷还很年轻,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东西”。 于是高篱在伦敦继续着无趣的学业,依旧沉默、依旧优秀地过了九年。他在那里得到了一切想要的东西——知识、朋友、一份工作。 还有爱情。 那是一个阴沉的雨天,高篱坐在咖啡店里,一个银发的男人揣着一本《纯粹理性批判》从他身边经过,他看着窗外:雨滴从灰色的天空中落下,打在树梢的叶上,又从嫩绿的叶上滑落,落于石砖路面。那是一个连贯又灵动的过程,让高篱觉得时间也被坠落的雨滴切割成碎片。 随后,一位姑娘停在了他的面前。 高篱被那姑娘挡住了眼前的风景,于是便抬头看向她。 姑娘的脸形十分小巧、眼梢微微吊起但眼睛很大,鼻梁挺拔、鼻头微翘,秀气而不失立体。虽然身上湖蓝色长裙的下摆被地面溅起的雨水溅湿,但她似乎并不在意,反而用脚去踢踏地上的积水。她的个子很高,踢水时细长白皙腿从裙摆里露出来,令人觉得喜欢。 高篱觉得她踢水的样子十分有趣,不自觉就看的入神。时间一久,那姑娘感觉到了高篱的注视,扭过头来发现了他。 高篱愣了一下,姑娘也歪歪脑袋,两个人对视着,隔着一面橱窗玻璃观察对方。 终于,高篱打破了僵持的局面,伸手向姑娘示意:要过来么? 于是高篱就认识了塞西莉亚。 塞西莉亚是从法国来的,她是一个画家,从艺术学院里毕业后就一路游学,逆时针绕着欧洲转了个圈,伦敦将是最后一站。高篱没有问她家里是做什么工作,因为那不重要。但是能供自己的女儿这样潇洒自由地生活,想必也是很了不起的父母。高篱告诉塞西莉亚自己是个什么都会做的人,父亲是公职人员、母亲已经去世,没什么不对。 “我觉得你看上去很不一样,”有一次,塞西莉亚站在湖边对高篱说,“你好像有很重的心事。” 第(2/3)页